Post-Soviet Dependence with Benefits?

Critical Geopolitics of Belarus’s and Tajikistan’s Strategic Alignment with Russia

后苏联时期的依赖会有好处吗？

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与俄罗斯战略结盟的关键地缘政治

作者：Karolina Kluczewska，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中东、中亚和高加索研究所;Kristiina Silvan，芬兰国际事务研究所

来源：Kluczewska, K., & Silvan, K. (2024). Post-Soviet Dependence with Benefits? Critical Geopolitics of Belarus’s and Tajikistan’s Strategic Alignment with Russia. Geopolitics, 30(2), 641–678.

一、摘要

2022年俄乌冲突的爆发引发了关于苏联解体后未加入欧盟或北约的前苏联国家与俄罗斯关系的讨论。本文通过关注俄罗斯的两个“战略伙伴”——东欧的白俄罗斯和中亚的塔吉克斯坦——为这一讨论做出贡献，并探讨了这两个国家的视角。我们构建了一个考虑时间、多层级权力动态和文化的批判性地缘政治理论框架。文章通过分析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政治精英对俄罗斯决策的演变，从苏联末期直到现在，为理解地缘政治知识在西方以外的动态提供了新的视角。尽管两国政府似乎依赖于俄罗斯，并在国际舞台上普遍支持俄罗斯的政策，但本文认为这种支持是高度战略性的。多年来，白俄罗斯和塔吉克决策者通过利用其地理位置和俄罗斯的“新帝国主义”心态，巧妙地应对与俄罗斯的权力和经济不对称性，从而获得利益。

二、白塔两国对俄态度的历史演变

两国对俄罗斯关系的演变具有阶段性特征，本文章通过分析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从苏联末期到2024年与俄罗斯关系的演变，指出两国在不同阶段采取了不同的策略来应对俄罗斯的影响力：

（1）1990年代：两国通过恢复苏联时期的遗产，与俄罗斯建立紧密关系，以获取经济支持和政治稳定。

（2）2000年代：白俄罗斯因能源争端与俄罗斯关系紧张，但通过平衡策略与西方互动；塔吉克斯坦则利用“反恐战争”的契机，与美国和俄罗斯保持多向合作。

（3）2010年代：俄罗斯对周边国家的“新帝国主义”倾向加剧，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开始通过文化边界和多向外交策略重新定义与俄罗斯的关系。

（4）2022年俄乌战争后：白俄罗斯因国内政治危机全面倒向俄罗斯，而塔吉克斯坦则选择对俄乌冲突保持沉默，以避免与俄罗斯或西方的关系恶化。

三．结论

1. 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对俄罗斯的战略依赖并非被动

尽管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在经济和政治上高度依赖俄罗斯，但两国的政治精英并非被动地接受俄罗斯的影响力。相反，他们通过巧妙地利用自身的地理位置和俄罗斯的“新帝国主义”心态，战略性地塑造了与俄罗斯的关系，从而获得自身利益。具体表现在：白俄罗斯：利用其作为俄罗斯通往欧洲的交通走廊的地理位置，将自己定位为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缓冲区”，并强调其作为“斯拉夫兄弟”的身份，以获取俄罗斯的经济支持和政治保护。塔吉克斯坦：将自己塑造为俄罗斯的“安全伙伴”，声称其能够抵御来自阿富汗和中亚的极端主义威胁，从而获得俄罗斯的经济援助和军事支持。

2. 文化与地缘政治的交织

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的政治精英通过文化手段重新定义与俄罗斯的关系。白俄罗斯通过“软白俄罗斯化”强调其与俄罗斯的文化差异；塔吉克斯坦则通过“塔吉克化”构建新的国家认同，逐渐与俄罗斯的文化联系保持距离。

3. 俄罗斯的“新帝国主义”心态

文章指出，俄罗斯对周边国家的“新帝国主义”心态在2010年代逐渐显现，其通过经济和政治手段试图控制周边国家的内政和外交政策。然而，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的政治精英通过主动塑造与俄罗斯的关系，部分抵消了俄罗斯的影响力。

4.地缘政治关系的动态性

文章强调，地缘政治关系并非固定不变，而是由国家间的互动和国内政治动态共同塑造。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通过利用自身的地缘政治优势和文化资源，成功地在与俄罗斯的关系中保持了一定的自主性。白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并非俄罗斯的被动附庸，而是通过主动塑造与俄罗斯的关系，利用自身的地理位置和文化资源，战略性地获取利益。两国的政治精英通过灵活的外交策略和文化手段，成功地在俄罗斯的“新帝国主义”影响下保持了一定的独立性。

编译：龚昊亮 蔡元明

中国人民大学欧亚研究院成立于2022年01月25日。研究院旨在研究新时代亚欧地区重大问题，推动中国特色亚欧研究学科建设，打造全国及全球欧亚-亚欧研究学术共同体，构建跨学科学术研究交流平台，积极为国家建设发展提供智力支持，为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做出应有贡献。研究院挂靠国家高端智库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现任执行院长为许勤华教授。